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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7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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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編 粵語歌獨步香江時期(74-97)
第四時段(74-79年) 許冠傑顧嘉煇雙雄並峙
而今我們回看,七十年代開始,粵語流行曲在香港,成為主流的條件已漸漸成熟,除了上文所舉的《禪院鐘聲》、《分飛燕》等先頭部隊取得普羅市民的注目,香港市民的本土意識也開始抬頭,粵語電影《七十二家房客》大收旺場,亦加強了大家對粵語文化的擁護。際此時候,也就是1974年,無綫的電視劇集《啼笑姻緣》主題曲及其後許冠傑的電影歌曲《鬼馬雙星》、《雙星情歌》,在天時地利人和裡氣勢凌厲,尤其是許氏那兩首歌,公認為粵語流行曲在本土開始得到各階層一致接受的重要里程碑!
這兩首電影歌曲獲視為里程碑,其最重要的因素是歌者:許冠傑,他是時代青年,並且是曾熱愛玩band唱英文歌的青年,他還是大學生,形象青春正派,乖仔孝順卻又摩登西化,所有這些,大抵都很難在麗莎、鄭錦昌、陳浩德、甄秀儀那裡找到。唱流行曲其實是要建立形象的。七四年以前的粵語流行曲,很少注意這個,也無條件注意這個,所以總是地位低微。
當然,音樂元素也有分別,《鬼馬雙星》一曲,節拍是近乎搖滾的,再不同於之前的中式夜總會樂風,因而也就有時代感得多。再說,《鬼馬雙星》是原創作品,那更是《分飛燕》、《相思淚》所不能比較的!
從1974年至1979年,粵語流行曲就由顧嘉煇和許冠傑分兵並進,顧氏以創作電視劇主題曲為武器,許氏以創作電影歌曲為武器,發起一浪勝於一浪的攻勢。以許冠傑而言,七五年的《天才與白痴》,七六年的《半斤八兩》,七八年的《賣身契》,每部電影都例必配以幾首由許冠傑唱的插曲,然後與電影名字相同的唱片也會在電影上畫前後推出,於是電影和唱片互相扶持,聲勢浩大,真可謂曲曲帶動潮流!讓人感覺一新:啊!粵語歌原來可以唱的這樣寫實/優美/富哲理意味。電視劇主題曲在當時亦成了無堅不摧的力量,幾乎凡是電視劇主題曲就能流行起來,也使主唱的歌手成為大紅人,像羅文、鄭少秋、汪明荃、張德蘭、甄妮、關菊英、關正傑等七十年代的重要香港歌手,可說都是仗著電視劇歌曲的威力而名成利就。
在這個粵語歌氣勢不斷壯大的大氣候下,一個有趣的現象是:由於之前粵語流行曲的地位非常低微,因此,在七十年代中、後期,原是唱英文歌或國語歌的歌手,對於應否轉唱粵語歌,都要先在內心掙扎一番,是堅持還是順應大流,竟是個痛苦的抉擇,曾經這種內心鬥爭的歌手,相信至少有徐小鳳、羅文、甄妮、葉振棠、陳潔靈等,而當年林子祥對唱英文歌的堅持也是很強硬的,可是到後來都不得不順應歷史潮流,轉唱粵語流行曲,而且也由此而走紅了。
第五時段(79-83年) 校園民歌風與求新人之風
在1974年至1979年這幾年間粵語流行曲風起雲湧之際,唯一能在香港吃得開的國語歌手,是鄧麗君!她的多輯《島國情歌》都暢銷非常,這委實是很奇特的景象。同期,好些外資唱片公司如CBS新力、華納等不甘寂寞,開始進駐香港,發展本土唱片製作業務,而這個時候電台的廣播劇歌曲及新興的DJ歌手,亦開始冒起,再加上適逢七十年代後期,台灣校園民歌席捲整個寶島,並且越過海峽登陸香港樂壇來,就在這樣的背景下,香港的流行樂壇邁進了八十年代。
台灣的校園民歌熱潮,除了使香港的年青人也痴迷於現代民歌的唱與作外,傳媒和唱片公司當然也不會放過這種熱潮。
事實上,八十年代初的香港流行樂壇,市道甚是不好,唱片公司除了以精選唱片及串燒歌唱片來維持生計外,也渴求捧出新面孔的歌手,以期對市場產生新的刺激。這種現象也可以說是流行唱片工業發展的必然走勢:大牌歌手雖然能為公司賺大錢,但難服侍,反而捧新歌手要是能一炮而紅,則本小利大,況且新進歌手通常都會對唱片公司言聽計從。
也因此,當時的校園民歌熱潮,正好給予唱片公司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以校園民歌或城市民歌的唱片推出成批成批的新面孔(保守估計,新面孔的數量至少超過50人),試探他們在市場上的潛質。這一時期的代表歌曲,可數李炳文唱,馮德基填詞的《昨夜的渡輪上》和盧業瑂唱、鄭國江填詞的《為甚麼》,雖然都說是清新民歌風味,卻都並非原創!
我們也很應該注意到,八十年代初的時候,電視劇集歌曲的勢力依然是非常強大的,但幾年前仗着電視歌聲名鵲起的紅歌星,這期間亦開始要擺脫電視歌的籠罩,想做一些有意思的唱片。這方面可以數羅文於一九八一年初推出的,讓人眼前為之一亮的概念大碟:《卉》。而其後,甄妮自資的金音符唱片公司,推出了一張以歌曲串成故事的另一概念大碟;以及張德蘭以顏色為中心意念的概念大碟《情若無花不結果》。這幾張概念大碟,可說成為香港流行樂壇八十年代初期的一塊里程碑。或者我們甚至可以說,鄧麗君其後的唐宋詞唱片《淡淡幽情》,也應是受這幾張概念唱片所啟發的。
第六時段(83-89年) 偶像當道與樂隊成潮
第一節 詠麟歌聲處處聞與華星雙寶
一九八三年是香港流行樂壇發展的另一個分水嶺,這一年,紅磡的香港體育館啟用,開啟了流行歌手一場演唱會可以有近萬人同時欣賞的新觀賞模式,往後,歌手在這裡比賽場數,成了一個刺激的「遊戲」。同年,不少大牌歌星都跳槽執位,包括徐小鳳、林子祥、羅文、許冠傑以至關正傑,唱片公司眼見及此,只好積極去捧公司內的二線歌手上位,比方說寶麗金便在這段期間把目標投放在譚詠麟身上。也是這一年,羅文、甄妮合作的電視劇集《射雕英雄傳》歌曲大碟,亦成了電視歌在香港流行樂壇的夕陽斜暉。
我們當然不會忘記,到翌年,譚詠麟便走到了他歌唱事業的巔峰!他這一年怎樣當紅?也許我們看看這一年他在無綫的勁歌金曲頒獎禮的超亮光芒便可窺一二。這一年,四十首的候選歌曲,譚詠麟個人便佔去了十首,最後,十大勁歌金曲名單揭曉,譚個人獨佔三首,分別是《幻影》、《愛的根源》、《愛在深秋》。此外,他還獲選為八四年度最受歡迎男歌星,也憑八四年推出的《愛的根源》大碟奪得該年度的唱片銷量冠軍的金獎。
事實上,這一年傳媒無時無刻不在說譚詠麟,他的歌更是無處不在。總之看看到的,耳聽到的,都離不開譚詠麟。但有亮就有瑜,華星雙寶梅艷芳和張國榮亦趕上新偶像世代。
梅艷芳其實早在參加新秀歌唱比賽之前便已行走「江湖」十多年,演唱經驗異常豐富,就只是欠包裝,經過華星悉心的形象改造,以百變的姿態出現,可以是成熟獨立的《蔓珠莎華》,可以是反叛的《壞女孩》……讓人們對她的印象大大改觀!
華星的另一皇牌張國榮,其實也是通過形象包裝而終於打開市場。猶記七十年代後期至八十年代初,張國榮的歌唱事業一直停滯,甚至登台時曾被柴台。一九八三年他轉投華星後,得到專家為之改造形象,於是張國榮由脂粉味一變而成不羈、感性、憂鬱的白馬王子形象,在一九八四年,他的一首《Monica》火熱地流行起來,而由這時起,他亦登上天皇巨星的地位。
可是,不管是譚詠麟、梅艷芳還是張國榮,這幾位新崛起的偶像,唱的主要還是改編歌曲,日語的、韓語的、英語的,甚至其人的形象包裝,亦是借鑑日本或歐美的經驗。所以,人是唱粵語的,但說到音樂文化與形象,說到底還是受着外來文化衝擊,只是由表層轉進深層而已。
第二節 自白歌潮、情慾歌潮與合唱潮
在八十年代轉入後期的時候,香港流行樂壇也冒起了幾次大潮小潮,小潮流之一如「自白歌潮」,可追溯至八五年初,徐小鳳在無線的頒獎禮上首唱《順流逆流》,得到樂迷的熱烈反應,翌年在同一頒獎禮上,羅文亦首唱同類歌曲《幾許風雨》,同樣便立刻備受注目,而《幾許風雨》也讓當時尚屬新晉的女填詞人小美聲名鵲起,圈中更有不少人請她填如《幾許風雨》模式的歌手自傳(白)歌詞。除了《幾許風雨》,八六年由小美填詞的歌手自傳(白)歌詞至少就有譚詠麟的《無言感激》、關菊英的《一串問號》及張國榮的《有誰共鳴》三首。
另一個小潮流是情慾歌潮,一九八五年尾至八六年初期間,本地的粵語流行樂壇曾湧出一批被不少人認為意識不良的歌詞,例如梅艷芳的《壞女孩》、陳秀雯的《震盪》、葉德嫻的《我要》、鎮鎮濤的《淚之旅》等等,由此亦掀起了一場爭議。這場爭議辯論持續了個多月,甚至電視台也組織了公開播放的簡短座談,找來作曲人黎小田、填詞人林敏驄、黎彼得、歌星麥潔文討論有關情慾歌潮的問題。不過人們都看得出這個座談是處處為情慾歌曲辯護。這一場爭議期間,電台方面也採取了一些行動,就是港台和商台都主動決定禁止該台播音員播放《壞女孩》。
還有一個小潮流則是大合唱的潮流,首先是八五年年尾,由台灣六十位歌手大合唱的一首《明天會更好》,亦成功的登陸香港,國語歌又一次回流了。而自這《明天會更好》合唱歌曲紅起來後,本港亦忽地熱衷炮製合唱歌曲,如由華納群星合唱的《百年寄望》,羅文帶領幾個新進歌手合唱的《浪淘沙》,甄妮帶領後輩合唱的《幾個風雨天》,由香港電台主催的群星大合唱《和平之歌》等等。都是歌聲雄壯,氣勢磅礡!這風潮甚至延展至一九八七年尾,仍是餘音不絕,這時有寶麗金群星合唱的《晚情》,以及無綫為慶祝二十周年台慶而聚集了三十八位歌手合唱的《地球大合唱》。
或者可以說,這短短的一年間,是香港粵語流行樂壇多年來陽剛氣最盛的時刻!當然,要是看看這段時間的世界大環境,則一九八四年,英國數十位當紅藝人合唱了《Do they know it’s Christmas》,灌成單曲唱片義賣,將收益援助非洲飢民。在一九八五年初,美國有四十五位流行音樂巨星合唱了《We Are the World》,同年的夏天,這些巨星為非洲災民舉行了大型義演,分在英美兩地接力作十多小時的演出,演出時當然不忘合唱《We Are the World》。《明天會更好》大抵是受此影響而產生的。事實上,甚至在內地,亦受到感染,在一九八六年,發起了一百位歌手合唱了《讓世界充滿愛》,並成為啟動中國流行音樂開展的重要里程碑!
話說回來,由於《明天會更好》在香港非常流行,於是台灣歌手也乘此機會來香港探路又或亮相做宣傳。比如說,八六年尖沙咀開心廣場開幕,就曾有大群台灣歌手亮相。細數一下,這段時間來過香港探路的台灣歌手就有陳淑樺、娃娃、李宗盛、李壽全、張清芳、紀宏仁、文章、吳大衛等等,可惜幾乎全部無功而回。
第三節 樂隊潮
堪稱八十年代後期香港樂壇的巨潮的,肯定是樂隊潮流。早在一九八五年,香港的流行音樂圈開始感到樂隊復甦(相對於六十年代而言),並在音樂報刊以至眾人口頭談著。不過,這樣談著談著,卻又像是自我驗證預言而終演成真。或者像當時的樂評人所言,是流行音樂工業企圖催生新的市場的佈置。
其實,八五年的時候,打先鋒推出唱片的有「Lady Diana」、「小島」、「蟬」、「黑鳥」,其中前者是小型唱片公司的出品,後二者是自資的。恰巧這一年,鼓勵樂隊參與的嘉士伯流行音樂節首次舉行,讓人們更感到樂隊潮確在復甦。而到八六年,「樂隊潮再現」的說法更熱烈,而大唱片公司亦開始簽樂隊或組合以配合這個新形勢。於是,在一九八六年,便有更多的樂隊組合推出唱片,如達明一派、太極、Beyond、凡風、浮世繪、Raidas等等,儼然成為浩浩蕩蕩的巨大浪潮。
這次樂隊潮流,公開推出過唱片的樂隊組合還真不少,可是,很多樂隊組合很快就拆夥,也有些由於唱片滯銷,也再沒有推出第二張唱片的機會了。真能站穩在樂壇的,只有Beyond、太極、達明一派及Blue Jeans(後來稱為「藍戰士」)等寥寥幾隊。
樂隊潮雖然最終還是唱片工業的一盤經過計算生意,但畢竟還是帶給我們一點比較異於粵語流行曲主流的元素,比方說,多了許多非情歌歌詞,為樂壇帶來了一批填詞新血如林夕、陳少琪、因葵,只是當時他們大部份都屬有待磨練。
第七時段(89-92年) 群龍無首
也許真是盛極必衰,衰極必盛,香港流行樂壇從八四年開始進入一個全盛期,但四、五年之後,又開始衰退了,具象徵意義的是八八年初,譚詠麟在香港電台的十大中文金曲頒獎禮上,當眾宣佈以後不再領樂壇上的獎項,其後的兩三年間,不領獎甚至退出樂壇的大牌巨星相繼有林子祥、張國榮、梅艷芳,甚至還有獲譽為歌神的許冠傑。這些巨星的退隱,弄得香港樂壇一度有些青黃不接。
另一個打擊是八九年的六四事件,雖然事情發生在北京,但對香港的震撼極大,其後幾個月,唱片市場都很疲弱!為了宣洩市民的鬰結,軟硬天師以至尹光的搞笑式的「無厘頭」歌曲,倒是大受歡迎,而卡拉OK潮流也在同期興盛,人們亦把它的興盛原因說成是後六四的人心的需求。
我們亦可以回看九一年的時候,本來完全遭摒棄於主流以外的尹光,卻忽地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分別在是年的一月、三月、八月在紅磡的香港體育館開了三次個唱,期間兩間電視台都斟他簽約,香港電台亦邀請他表演,一時間,尹光成為流行音樂圈以至文化人的話題。而對於尹光這一現象的一大推論,還是歸結到香港樂壇實在是處於一個青黃不接的時期,於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也可以作先鋒!
在這青黃不接期裡,其實也有歌手順勢上位的,比方說葉蒨文和林憶蓮,都是在這段期間攀上事業高峰的!事實上,華納這兩位女歌手在八十年代後期稱霸樂壇,也昭示了香港粵語流行樂壇女性形象的轉變,從梅艷芳到葉蒨文、林憶蓮,日本的影響力漸弱,黑人騷靈、R & B的影響力則漸強。回溯最初,林憶蓮仍只是商台的DJ,藝名「六一一」,後來辭去電台工作,全心唱歌,可是初期的唱片,形象是日本化的小妹妹,毫不討好。至八七年的《灰色》,以至其後的《激情》,林憶蓮才終於找到了自己,唱腔上脫離了稚嫩的聲綫,一變而為成熟的嗓音,而形象也變為「城市少女」。八九年轉投華納後,那一系列的「City Rhythm」大碟,把林憶蓮的形像塑造成富於時代氣息、充滿節奏動感、既有時尚品味又感性低調的女性,而大碟中的歌曲如《三更夜半》、《你是我的男人》、《一分鐘都市一分鐘戀愛》,都讓人驚艷,而林憶蓮的歌唱事業在八九年亦登上了巔峰,並一直延續了兩三年。
這期間值得一提還有兩點,其一是羅大佑的「音樂工廠」,作為台灣「滾石」先頭部隊於九一年正式登陸香港,是帶給了香港樂壇一點新希望、新風氣的。至少,其頭炮唱片《皇后大道東》甚受注目,迅速建立了公司形象。其二是八八年俞琤重返商台後逐步鼓動本地原創風氣,雖然當時主流的反應是操之過急,香港根本沒有這麼多創作人才去支撐原創製作的需求。但而今再看這段歷史,「揠苗」也真是能「助」一點點兒的「長」。
第八時段(92-97年) 四大天王新偶像期
第一節 Sam退天王出
時間推進至1992年,許冠傑宣布在三月十八日起舉行「光榮引退演唱會」,未幾,無綫決定在二月二十三日為許冠傑炮製了一個大型現場直播特輯「光榮引退匯群星」,在這現場直播的晚會上,譚詠麟更把許封為「歌神」。於是在九二年開始的幾個月,許冠傑的鋒芒忽地大露,其引退演唱會共開了四十一場,而市面上,除了許氏自己的唱片公司頻頻推出他的舊曲選集,別的唱片公司也在同期推出群星演繹許氏的歌曲的唱片。而即使是文化評論人,也紛紛在談論許氏這一引退期間的種種文化意義。
然而,這邊廂歌神告別,那邊廂卻又有新獲封四大天王的九十年代新偶像男歌手叱吒風雲。這四大天王就是張學友、劉德華、黎明、郭富城。把這四位男歌手稱為四大天王,起源已不可考,但據說乃在一個香港電台的節目中聊起的。經過好幾年處於青黃不接,傳媒都為找個報導焦點而煩惱,歌神引退之後,忽然有四大天王冒出,傳媒樂得有個能聚焦的話題!事實上,四大天王的熱潮不僅是熾盛在九二年,而是其後的四五年裡,人們口頭都掛著四大天王這個詞,而傳媒亦緊抓不捨,尤其是幾個電子傳媒機構搞的樂壇頒獎禮,由那位天王排首位,都變了備受矚目的事兒。直至九十年代後期,城中才開始少提四大天王,而四位歌手也終於可以不用再無時無刻的被「綑綁」在一起,鬆一口氣。
不過,在四大天王所向披靡的多年間,香港流行樂壇其實亦有兩件值得一談的事情。首先,是王菲這位女歌手,她的耀目光芒,不但沒有為四位天王所掩蓋,甚至揚名國際。九六年秋天,《時代周刊》的亞洲版,就以王菲為封面人物,即使是四大天王,都沒有這種殊榮。
第二節 菲勢力
王菲當初以王靖雯的名字在香港樂壇發展,九二年往美國求學,回來後灌錄了一張《Coming Home》,當中的一首《容易受傷的女人》迅速成為非常熱門的歌曲,後來入選香港電台第十五屆十大金曲。這時候,王靖雯初嘗大紅大紫的滋味。
人紅了以後,王靖雯的唱片開始出現許多她自己的主意和風格,九四年,她開始回復原來的名字:王菲來出唱片,而這一年所推出的其中一張唱片《胡思亂想》,更強調沒有任何照片及封套包裝,只是專心一意創作音樂唱歌,雖然這種做法是一反當時講究包裝的風氣,但王菲這張給評為有點另類的唱片,卻叫好又叫座,正如當時有樂評人說:「王菲撒野而唱片公司縱容,歌迷也照單全收」!
可以說,從九二到九七年左右,香港的女歌手幾乎都只能做綠葉來陪襯王菲這朵牡丹。也許,王菲的高傲、特立獨行固然是過去香港流行樂壇罕見的,卻也是深得九十年代香港新女性的欣賞的。事實上,不僅是她的歌曲有另類的風味,而她每次登台演唱,在服裝的設計配合方面都頗用心思,出奇制勝卻又不落俗套,這方面,很能鞏固她的獨立不群的另類形象。因此,她能在九十年代成為華語歌壇的超級天后!
第三節 短暫的獨立音樂春天
此外,在一九九三至一九九五年間,可說是香港流行樂壇裡獨立唱片製作的春天,這也許真是與商台推動中文原創歌曲的良好影響吧。此外,香港滾石唱片的高姿態支持較非主流的音樂,亦是一大原因。
在九四年的時候,香港比較活躍的獨立唱片製作公司有DIY、Sound Factory、雅樂、獨立時代、音樂傳訊等。在九四年七月首兩天,商台順勢搞了個馬拉松式的「樂勢力大閱BAND」。至九五年,新力唱片眼見這種蓬勃景象,便開始與音樂傳訊合作,替這獨立公司旗下的樂隊發行唱片。同年,華星唱片公司人事變動,主政的陳欣健離開,接掌者是來自商台的要員張承勷、郭啟華,二人看來都在延續著在商台時期推動中文原創的追求,掌政未幾,宣佈跟「雅樂」和「獨立時代」這兩間獨立製作公司合作的計劃。這一舉動,讓很多人對獨立音樂的前景有美好的憧憬。
可是這個春天委實短暫。九六年初,華星唱片公司人事再次變動,張承勷、郭啟華離任,於是這些另類或獨立唱片的出版計劃幾乎全部擱置,並要另求出路。這一事變象徵獨立音樂製作遭逢一次重挫,事實上,此事之後,所有的獨立製作忽地都沉寂了,另類音樂蓬勃似乎只是一個大肥皂泡,香港市場畢竟太小,小得不能強力支撐獨立唱片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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